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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 開始釣魚的第五十五天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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吼彩衛到底查到了什麽,寒江雪並沒有聽到。

不只是他,他爹、河王世子等人同樣都是不知道的。

因為在錢太後意識到自己有可能已經暴露了之後,就緊急喊停,和皇帝要求縮小了與會人數。這點面子,皇帝還是願意給的。

事實上,在太後的計劃裏,給聞嘲風打上一個疑似不是本人的標簽,只是一個計劃開始的切入口。她想讓人先懷疑一下,不是定罪,而是作為鋪墊,聯合她其他針對皇後的部署,完成一系列誣陷和扣鍋的行為。

在她的劇本裏,皇後本該是主導刺殺了她兒子的人,無夷王則是皇後的合謀者。

只可惜,理想有多美好,現實就有多骨感。

太後好不容易度過了漫長的鋪墊,剛施展了計劃的第一步,就被寒二和吼彩衛指揮使的一套組合拳給終結了,根本沒給她任何發揮的餘地。

到這裏,一切也就結束了。

寒江雪唯一知道的,就是皇室自己內部的問題,由皇帝牽頭,宗親們關起門來,商量出了一個結果。

至於結果的內容是什麽,寒江雪也只是從他二姐口中聽到了一些。

——淮王刺殺案就這樣不了了之了,太後常閉宮門。

不只是淮王學會了夾起尾巴做人,連因為爭奪皇位已經處於火藥桶狀態、隨時一點就炸的宗親們,都迅速冷靜了下來,就好像之前人腦子都快要打出狗腦子的不是他們似的。

這讓寒江雪在大呼神奇之餘,又不禁有了不少的問題,好比,之前連在太後面前都穩不住局面的皇帝,是怎麽在一場會議之後,做到讓所有人閉嘴的?如果皇帝真有這個魄力和手腕,也不至於讓朝堂四分五裂,亂到如今這個地步。

想一想,聞雲幛連想讓太後安靜一段時間,都得一步步的配合著太後的計劃,來個反套路。怎麽如今卻一下子就站起來了?

這不科學!

“大概是背後有什麽高人吧。”寒二坐在花廳的圓桌前,一邊吃著青紅相間的冬棗,一邊對弟弟很隨意地說著她的一些看法。

皇帝背後有高人,這已經不是寒江雪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了,還是從不同的人口中。只是這個高人怎麽感覺時靈時不靈的?不過,寒江雪更關心的其實還是是:“那擬態的事怎麽算?總不能今天你懷疑我,明天我懷疑你的吧?”

這事要是細究,那根本說不清楚,還是說人人都必須時時刻刻被監視著?這可就奇怪了。

“我們一開始根本沒想過這會是個問題。”寒二無不感慨道。她順便給弟弟的嘴裏也塞了一個冬棗,又甜又脆,汁水清香,她自己覺得好的,總是忘不了家人。“我必須得說,我也有考慮不周的地方,畢竟正常人誰會拿這個當武器啊?”但太後就可以,角度清奇,還真的不好反駁。

寒二懷疑,在太後原本的計劃裏,一套連招之後,她還會有一個大動作。

“什麽大動作?”寒江雪囫圇的吃完嘴裏的東西,這才問了出來。在他這種看不清局勢的人看來,太後前面那麽高調囂張,結果卻突兀地栽在了這麽一件事上,有些略顯傻逼了。

“她想建立秩序。”寒二繼續哢嚓哢嚓,她的飯量是真的大,吃得又快又香,不一會兒,一盆棗都快要被她給吃完了。

這是寒二退役的屬下給送過來的,自家栽種,味好還安全。

寒一世其實也沒看明白,都是宋栗事後說給她聽的,她如今又拿來忽悠弟弟,好樹立自己在弟弟心中高大英明的形象。寒二對於這次自己的出場,感覺也就勉勉強強吧,雖然在關鍵時刻救了弟弟的小夥伴,但總歸沒有達到她的預期,只能後面找補。

比起遵守規則,像太後、皇帝那個層面的人,他們更會考慮的是如何創造規則,建立人人都必須遵從他們的玩法。

“太後挑起這個事,不是真的覺得她能陷害成功,這你知道吧?”

寒江雪點點頭,這他肯定知道啊,真要是因為這麽一句話就給聞嘲風陷害成功了,那才搞笑呢:“她的目的還是扣刺殺她兒子的大帽子。”

“對頭。”寒二鼓勵式的揉亂了弟弟的頭,“懷疑別人被調包換人,這事只是個筏子,用來引得宮中人人自危。”

進一步,錢太後才好提出她的新秩序。

就像現代的某些協會,只有他們的檢測機構認定過的,才是合格的。不給他們這層過路費,他們就不承認你的合法性,和在路邊劫道沒什麽區別,可這種模式一直都很有銷路。什麽棉花協會啊,鉆石公司,不能提的宗教,玩的都是這一套。

說你是真的,不是真的那也是真的;說你不是真的,哪怕是真的也不是真的。

這句話聽起來像個繞口令,但意思就是那麽個意思,太後妄圖通過擬態事件,來確立自己的判斷權威,進而掌握承認別人繼位合法性的權力。

這才是她的根本目的。

寒江雪似懂非懂。

“沒聽懂?嗨呀,來來來,我給你演示一下哈。”寒二自我認定她弟弟沒懂,非常開心地把她從宋栗那裏學來的,又模仿了一遍給弟弟看。

她從旁邊的茶幾上,拿了一堆相似的青色小茶杯過來,然後倒扣在桌面上,又把剩下的幾個冬棗,隨機地塞到了不同的茶杯裏。之後,她才對弟弟說:“你看,假設我和你說,只有這種放了冬棗的茶杯才是好茶杯,其他都是壞茶杯。等我換一下位置之後,你還能從這一堆茶杯裏,選擇出哪些是好的,哪些是不好的嗎?”

寒江雪看著扣過去的茶杯,搖搖頭,不是他眼神跟不上他阿姐的手法,而是他已經懂了他二姐想表達的意思:“你才是那個說了算的人。”

“是的。”寒二隨便拿起了一個茶杯,裏面本來是有冬棗的,但她卻把棗給吃了,然後道,“看,壞茶杯。”

在提出問題並造成恐慌後,太後如果還處於權威地位,那她就可以趁勢和所有的宗親說,我相信在座的都還沒有來得及被調包。不如我們趁機擬定一個只有我們知道的信號、暗號,或者別的什麽記號標志吧。

總之,一旦日後有人說不出來、做不出來或者身上沒有,那人就是假的。

而如果真的讓太後得逞,那麽這些被太後關起來的人,還敢記恨太後嗎?為了證明自己的合法性,他們也只會默契地假裝之前什麽都沒有發生。

她敢做,自然是因為她有善後的手段。

只不過沒來得及施展,就被聞嘲風給破壞了罷了。

“這個標準的建立,不只是能拿捏有繼承權的龍子,對於宗親、朝臣也是一樣的。”寒二毫不客氣地拿聞嘲風舉例,“如果他不是他了,那他還怎麽繼承他的藩地呢?”

寒二懷疑太後之所以那麽迫切地想要對付無夷王,什麽理由都是虛的,重點還是他的藩地。

那麽一塊寶藏之地,誰不想收歸己用呢?

以此類推,這事放在其他宗親、朝臣身上,都是一樣的,一旦被證明了不合法,那就有可能要面臨人財兩空的局面。這讓寒江雪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中世紀一些很流氓的繼承法,只有教皇能夠承認皇帝的合法性,也只有皇帝能夠承認附庸繼承領地的合法性。

大啟倒是一直沒有這方面的流氓規定。而大概是因為擬態的事,太後這才無師自通了這樣一個危險的想法。

寒江雪一楞:“等等,皇帝……”

寒二聳肩,挨個把小茶杯裏罩著的冬棗,給吃了個幹凈:“所以我說了啊,陛下背後有高人,估計太後這個想法,最後給陛下做了嫁衣。希望她老人家知道之後不要太生氣。”

寒一世對太後的感情一直挺覆雜的,當初太後打著禮佛的名義出宮,路遇意外,是寒一世救了她。對於寒一世來說,這只是她路見不平的眾多助人經歷中的一個,她沒指望通過這件事得到什麽,只是奇怪怎麽就那麽巧救的是太後罷了。

當時寒二已經因剿匪有功,私下和東南沿海的四時衛聯系好了,等過了年,她就會南下去參加四時衛的訓練營,看訓練表現來決定是否留用軍官。

一切都是寒一世自己張羅的,她不想靠家裏,也不想因為女子的身份,得到什麽特殊照顧。她是說,明明她可以做得和所有人一樣,甚至比所有人都好,為什麽還要打上一個特權階級的標簽呢?她想像她爹一樣,從一個小小的校尉做起,完全依靠自己的實力來拼搏,得到應有的認可。

當然,如果最後她沒有成功,她也不會去怨恨什麽,只會認命,覺得是自己實力不濟,不再心存幻想,老老實實地回家聽從安排。

寒一世都本來計劃得好好的,結果因為一次救駕,就直接空降去了嘯鐵衛。

這樣的待遇好嗎?當然好啊,一如寒大連夜給妹妹分析的那樣,這是個堪稱千載難逢的機會,畢竟現在已經沒什麽戰可打了,寒二想像她爹那樣升遷,幾乎是不可能的。如果寒二拒絕了這個機會,只會被說是不識好歹,得了便宜賣乖。

而且,空降過去、想要闖出名頭的難度,並不比寒二去四時衛當校尉從頭做起低。這是一條他們爹也沒有走過的路。

超越自己的兄弟、親爹,對於寒二來說是個無與倫比的誘惑,所以她便答應了下來。

然後,就到了今天,寒二雖仍會或多或少的聽到一些非議,但至少結果是好的,她始終是大啟唯一一支娘子軍的女將軍,是十二衛主帥裏最年輕的那個。

如果不是總被人說她能有今天,都是靠救了太後得來的,就更好了。

先不說她當年不是只有這一個選擇,也不說她在軍中的一切都是靠自己掙來的,太後給她的名頭反而是她一開始最難被認同的根源,只說她能得到這個,最一開始不是因為她救了太後嗎?一來一回,怎麽就變成她不能對太後忘恩負義了?

和太後被迫綁定的傳聞,讓寒二有些惱火,又沒有辦法逢人就去澄清。因為最麻煩的是,太後這個半強迫的選擇,從結果來說,對於寒二自身的發展確實不錯。

寒二能不對太後感情覆雜嘛。

不過,感情歸感情,做事歸做事,寒二既然選擇了只效忠於坐在皇位上的人,那她就會堅定這個信念,不會徇任何的私,枉任何的法。

寒二在完成任務後,就得到了一段不短的假期,皇帝親自給批的假。這位人到中年還沒禿頂的大啟之帝,一邊批,一邊向寒二投來了羨慕的眼神,就好像在說,真羨慕你啊,有朕這麽一個大方的老板,為什麽內閣和司禮監就不能也對朕好一點呢?

寒二並不關心皇帝在想什麽,只在拿到聖旨後,開開心心的回了家。

寒武侯本以為女兒請假是為了回家孝順自己,非常開心,連酒都不出去喝了,就等在家裏,想著和女兒話一話家常。

結果女兒一回來卻選擇找了弟弟說話。

說完,寒二還不罷休,提溜著不怎麽願意出門的小弟,一起前往了熱鬧的集市。她真的太想念雍畿了,想念東市的西域來物,想念西市的昂貴飾品,最想念的還是天街上的各色小吃。她帶著弟弟從頭吃到了尾,仍沒有吃夠。

寒江雪目瞪口呆,他怎麽記得出門前,他姐才吃光了一盆棗?

獅子的胃口是真的大啊。

寒二這個獅子真的蠻討人嫌的,她一邊吃,還一邊搖頭晃腦地對跟在身後拎包的弟弟表示:“這些就那麽回事吧,我也能做出來。”

寒江雪僅有的對寒二廚藝的印象,就是火燒廚房,被阿娘追著打。所以,他覺得他姐的廚藝,大概就和他哥寫話本的水平差不多——每一步都在湊合。天知道是誰給了他們自信,讓他們覺得在這種情況下,自己還能搞出一個驚世之作。

寒二還非要很沒有逼數的自吹自擂:“回頭阿姊給你做啊。”

寒江雪立刻把頭搖成了撥浪鼓,那是真的一點也不客氣:“我不吃。怕被毒死。”

寒二:“……”聽聽,聽聽,這是親弟弟能說得出來的話?她猛地原地駐足,轉身,逼近弟弟的臉,“寒小三,你是不是叛變了?”

寒江雪:“???”

“說吧,寒大給你了多少好處?”寒二哪怕站在原地,也沒忘隨手買一袋糖瓜,自己嘗了一個不錯後,這才放心地給了弟弟一個,“他有我給你的零花錢多?還是他暗中承諾了你什麽?別不是什麽等他外調回來,就讓你從國子監退學吧?聽他瞎扯。快別信。咱家最大的是誰?咱娘。他要是能說動咱們阿娘,也不至於因為逃婚,逃到北疆去。”

寒江雪的八卦基因立刻動了,嘴裏都是甜糊糊的糖瓜,張不開嘴,但亮得嚇人的雙眼裏卻寫滿了求知。

逃婚?這可是一個他不知道的知識點。

“就是相親,咱娘一直在給他相看對象,他誰也看不上,然後就跑了。嗨呀,要我說,你哥就是太挑了,像我,對吧?不結婚就不是我的問題,而是他們不願意入贅。”

寒江雪:“???”

“你說我的要求過分嗎?我就想找個願意在家裏給我相妻教子,會洗衣服做飯帶孩子的,不需要他多有錢,也不需要他多聰明,更不需要他有本事、有家世。老實本分就行,我每個月都會給他一筆零花錢。孩子嘛,前面幾個跟我姓,最後一個也不是不可以考慮和他姓。我對他多好啊,他還有什麽不知足的?”

寒江雪:“……”這話可真是太讓人覺得耳熟了。

寒二繼續暢想未來,手舞足蹈地帶著弟弟逛街:“他要是同意呢,我就再找個小的,回家還能幫幫他。他要是不同意,那就再商量嘛。我多好說話啊。”

寒江雪確定了,他姐這就是渣男發言的性轉版,怪不得他娘不著急給她介紹對象呢。

“唉,娘也是的,女兒都這麽大了,都不知道著急的。”寒二手裏不知道何時又多了一根簪花,像轉竹蜻蜓一樣把玩了起來,嗖嗖嗖,玩得不亦樂乎,眼睛裏寫滿了來自大貓的好奇,“我兵營裏都是女兵,糙得很,也看不見個年輕漂亮的大小夥子,還是雍畿好啊,好看的人這麽多。就像這簪子,秀色可餐,心曠神怡。”

寒江雪不得不嚴肅正經地給他二姐普法:“強搶民男和強搶民女都是犯法的。”

“……我知道。”

“騙人小男生也是不對的。”

“……下次不帶你出門了,煩人!”

寒煩人心滿意足。

***

不出意料地,無夷王又一次病倒了。

寒江雪拿著他和他二姐逛街買的小禮物上門時,正看到禦賜的珍貴藥材像流水一樣送入王府。如今人人都知道,因為太後瞎搞,連續幾日不讓本就在病中的無夷王得到應有的休息,導致無夷王病情加重,幾次禦醫診斷都是命懸一線。

寒江雪卻不怎麽著急,因為他已經提前得到了聞嘲風的準信,這病還是他裝的。雖然確實因為沒有休息好,他難受了一陣,但遠沒有那麽重。

聞嘲風只是想把事情鬧大,好讓眾人意識到,太後這個養母非常不慈。

大啟的以孝治天下,和別的朝代還不太一樣,更講究一種公平性,你養我小,我養你老。而你若不慈,可就別怪我不孝。

皇帝沒辦法和太後鬧,主要就是因為他年輕時太傻沒證據。不然早就翻臉了。

聞嘲風也是到了今天,才徹底找到了和太後割席的理由,不僅不會讓人覺得他不孝,還會讓不少人大呼痛快。對,就不該這麽包子。無夷王看上去病怏怏的,沒想到竟也是一個有血性的龍。成功刷了一波他最大的劣勢:民間聲望。

寒江雪本還想把他和他二姐學來的那一套,再現學現賣地學給自己的小夥伴聽。沒想到聞嘲風比他知道的還多。

聞嘲風對此甚至是頗為嗤之以鼻的:“太後這輩子最大的矛盾,就是走不出名聲的這個怪圈。”

一方面,太後很喜歡用名聲來對付別人,因為這一套在宮裏確實有用,女子的貞潔名聲大於天,她不知道用這一手對付了多少妃嬪。

但是另外一方面呢,太後又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名聲,因為她覺得她的權勢可以讓她踐踏人間的一切法律,不,在她看來她就是法。

聞嘲風看著這樣的太後,就像是在看著原文書中的自己,那個總覺得只要自己夠強,就可以隨心所欲當暴君的他。事實證明,高壓政策雖然一時可以成功,卻不能一世都會成功。哪怕是人間天子,真百無禁忌了,也就離自我毀滅不遠了。

寒江雪感慨:“幸好這事最後被遏制在了陛下這裏,陛下並不是一個濫用權力的人,還能借此事稍微制衡一下各方勢力。”

之前的朝堂已是岌岌可危,各方犬牙交錯,互相角力、制衡,隨時都有可能崩盤。

“現在就不會了嗎?”聞嘲風給寒江雪做了一個原文裏的他會選擇的假設,“規則是制定給守禮的人的,對於不屑一顧的人來說,它就是一紙空文。我不被你承認又如何?反正你都死了。”這是最簡單的破局方式,殺光所有的繼承人,那他就是唯一的龍。

就像是雍正坐上皇位,全天下乃至幾百年後都有人在堅信他是矯詔篡位,這肯定不是真的,但這種說法卻傳得很廣。但那又如何呢?這些流言蜚語並不影響他一直到死都是皇帝。

名聲這個東西,有時候很重要,有時候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要命。

要不是有原文的結局像一把劍一樣懸在頭頂,聞嘲風也不會那麽在乎自己的名聲。

“好吧,但總之太後的事也算是告一段落啦。”寒江雪沒想到太後沒怎麽出場,就結束了,明明一開始聽到太後的名字時,他一直覺得她的存在感會很強。

聞嘲風控制不住地擡手,用冰涼的手溫,去醒了醒寒江雪的腦子:“這只是一個開始,你如果以為太後是這麽好對付的,那你就大錯特錯了。”

錢太後這個人能在先帝手下走過這麽多年,就是因為她身上的矛盾特質。亦或者是她更遵從於動物的獸性本能。我比你強時,我想幹什麽幹什麽,你比我強時,我又會比任何人都要識時務。能屈能伸得很。

“不信?咱們就等著,不出幾天……”

聞嘲風的話還沒說完,秦親衛長就帶來了一個消息,繼無夷王病倒之後,太後也“病”了。據說是夢見了先帝,被先帝斥責,她對自己在失去丈夫後越來越荒唐的行事深感懊悔。上對不起列祖列宗,下對不起皇室宗親,她自請粗衣麻布,面壁反省。

“看,我就說吧。”聞嘲風對寒江雪勾出一個嘲諷的嗤笑。

美人連刻薄的時候都刻薄得是如此好看。

聞嘲風還兀自陷在宮鬥的頻道裏,他不覺得這一擊就能徹底擊垮太後,當然,他也不想太後完全倒下,他還需要她過段時間繼續和皇帝戰鬥呢。

他怎麽可能安心看著皇帝一家獨大?

聞嘲風一時得意,把小算盤說了出來,說完才反應過來,他不該說的,他的小白菜形象要完。

就在聞嘲風忐忑看向寒江雪時,寒江雪……

感動得哭了。

太好了,自己的小夥伴並不真是一個傻白甜,謝天謝地。

聞嘲風:“???”你的審美好變態哦,我喜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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